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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暴(2 / 3)

会这么安慰自己:一切都会过去的,她能走出去的。可是事到如今,她开始怀疑起这是否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:接二连叁地伸展、重迭、蔓延。

凌晨,姜柳芍无意识地调整着呼吸,这是身体自行适应的结果,长期在生物安全柜前的训练让她习惯了稳定的气流,哪怕是在极度疲惫时,也不会打破既定的节奏。可现在,这种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,正在试图压制胸腔里翻涌的酸涩,即便出租屋里没有需要隔离的病原体,她的身体仍在试图维持某种秩序。

可秩序正在崩解。肩胛骨深处的颤抖悄无声息地泛起,攀附上脊椎,一点一点浸透神经,最终落在太阳穴,像是某种难以驱散的暗涌。她咬住下唇,死皮撕裂,铁锈味浮上舌尖,湿润的气息包裹着口腔,像未完全挥发的潮气。浴室镜面的雾气缓缓褪去,睫毛上的水珠轻微颤动,似乎正等待着最后一丝重量,让它滑落。

她闭上眼睛,把脸埋进手掌里。

指缝间渗进浴室潮湿的水汽,后槽牙咬得太紧,太阳穴突突跳着疼。手机在洗手台边缘震动,瓷砖上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。那些没来得及擦干的水渍,此刻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
所有挣扎都像坠入深海的石块,连水花都没溅起就消失不见。各种资料在抽屉里摞成小山,律师函复印件被翻得卷了边,可社交平台上的谩骂依然像野草般疯长。每次划开锁屏都需要屏住呼吸,好像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恶意隔绝在外,但新冒出的红点总会刺破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。

她还是没有哭,她直到现在才发现情绪的宣泄或许比忍耐更加重要,但是她甚至连哭泣的感受也没有,只是觉得整个人游历在情绪之外。

事情发酵的第二周,窗外的世界静止在模糊的灰色里,她已经忘了现在是星期几。

窗户半掩着,潮湿的空气凝在玻璃上,泛出一层淡淡的水痕。街道上没有人,连夜班公交车的轰鸣都安静了。空气里浮动着食物油烟未散尽的余味,混着她洗衣液的气息,从半开的窗缝渗进来,落在她赤裸的肩膀上,凉得像是沉在水底的石头。

评论区异常安静。不仅没有新增的恶评,连原本铺天盖地的辱骂都变得稀薄。她点开搜索框输入自己名字时,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,指尖敲下最后一个字母的瞬间,她的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,像是被细密的丝线勒住。

搜索栏里,原本高居榜首的攻击性词条,此刻正蜷缩在联想词末尾。她甚至得再输入几个字母,才能看到它的影子。

热度最高的帖子仍在,但转发数永远停在了4千左右,点赞量像卡住的进度条。私信列表里,未读消息归零的界面干净得刺眼。举报中心整页的&ot;已处理&ot;提示闪着不真实的绿光,处理速度比她提交时的自动回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
不只是没有新的恶评,甚至连原本充斥着她评论区的污蔑和冷嘲热讽,也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水底拖住了一样,变得迟缓、模糊,如同被潮水冲上岸的死鱼,翻着苍白的肚皮。连曾经发过相关视频的营销号,也有部分将她的澄清视频做成了解说,甚至连标题都换成了‘事情反转?’‘让子弹飞一会儿’之类的句式,像是在刻意淡化最初的攻击。视频下的评论区也变得诡异地整齐,最早那些煽风点火的账号仿佛集体噤声,取而代之的是大批冷静分析的发言,有人开始为她喊冤,也有人说着些:“一早就觉得这是场猎巫”的话。

她刷到一个几天前还在咬着她不放的账号,此刻改口称‘我们只是吃瓜,不该站队太快’。再往前翻,那些曾经用尽恶意的评论,有些已经消失了,有些则改成了意味不明的省略号,像是刚从血迹上擦去指纹的凶器。

她盯着屏幕,眼睛酸涩得厉害。

有人先一步替她做了决定。

胃部突然抽搐,这个认知比看到谩骂时更令人窒息,此刻的举报页面像被篡改的游戏程序。那些需要反复拉扯的流程突然变成自动通关模式。指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这不是她熟悉的流程,在她前二十多年的经历里,她那朴实的刻板印象被无数次强化过:普通人维权的正确姿势应该是佝偻着背,在流程迷宫里反复碰壁,直到锐气磨成合规的钝角。

当手机疯狂震动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正在屏住呼吸。这大概是被网暴训练出的应激反应:每次接客服电话前做深呼吸,直到她的手不再发软。但这次听筒里传来的不是机械的推诿,而是完美复刻的致歉模板:“姜小姐,您好,我们是平台安全管理团队的工作人员。”

电话那头的声音礼貌、疏离,带着精确的职业腔调:“关于您的举报,我们已全部受理。我们非常重视您的诉求,同时也深感抱歉,给您带来了困扰。”

她握着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收紧,手机贴在耳边,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颈侧开始发热,而掌心却仍是冰冷的。电话那头的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,继续补充道:“平台对于您的情况十分重视,后续如有需要,可以用这个号码随时联系我们,相比开放的热线,这样对您来说可能会更高效。”她的嘴唇干裂,舌尖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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