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盏并非一味展示破碎,既然知道了秦销也是个男人,这一点也会利用到极致。
衣帽间的灯光调至昏黄,她脱光了衣服,只戴着秦销送的珠宝,四面八方的数面镜子以不同的角度展示出自己完美的酮体,然后“咔嚓”一声定格,发送照片。
后来她干脆坐在他身上,拿起手机,按下录制键——
秦销问:“视频要是传出去,你要怎么办?”
“您不喜欢吗……”
汪盏像小孩子似的咯咯地笑起来,却在起伏中仰起头,藏起顺着脸颊而下的眼泪。
老天爷会记着人做过的每件事。
“不插足”、“不纠缠”、“不耍心机”、“不使手段”通通都从她的功德簿上抹掉了。
她不再是一个好姑娘了。
……
从隆冬到春夏,暴食与厌食让她暴瘦十多斤,皮包骨在衣服下藏不住了,各个娱乐组传她吸毒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幸好董秘秘及时买了个悬疑本子,让她饰演被迫吸毒的卧底女警。
“雁鱼灯”为劳模盏盏的归回敲锣打鼓,路人被打扰烦不胜烦,讨厌她的人又在嘲讽她是“内娱努力的倒数第一”,把自己饿死了,演技还是那么抱歉。
汪盏瞒着董秘秘偷偷上网,在铺天盖地的鬼图、遗照和辱骂中,一阵亢奋不知从何处蹿起,期待着视频外泄后,全民所指、官方封杀的那个瞬间。
仲夏的一个夜晚,秦销的一个发小要出国念书,京少们在某会所里给他践行;汪盏恰好在同一会所,与前剧组的演员导演聚餐。
宴到中途,一轮弯月升上中天,汪盏去院中醒酒,脚下那双细跟高跟鞋,让她如摇摆的柳条般飘在石径上,也飘进了某扇窗。
秦销来到院中。
汪盏缓缓转过身,在清亮的月色下扑进他的怀里,如同一只坠落的小鸟。
夜风掠过池塘里盛开的莲花,吹来一阵浓郁的芳香,又拂过她乌黑的长发。
“肚子好饿哦,为什么女明星都不可以在外面吃东西?”
“不要再喝了,叫助理带你回家睡觉,明天睡醒头会痛的。”
秦销想要扶她站稳,但汪盏的骨头仿佛碎在了酒里,浑身上下软塌塌的,头在胸口蹭来蹭去,只有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:“今晚除了你,没有人可以带走我……”
“我是谁?”
“秦先生。”
秦销轻笑了一声:“好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我好饿,我不要睡觉,我要吃东西。”
汪盏说着,在他温热坚实的胸前抬起头。草丛中夜虫声声,夏风捎来睡莲的清香,仿佛清凉剂似的,一直沁入脑里去。
然而这么近的距离,如此亮的月光,男人的面目却仿佛笼着一团雾似的模糊不清,唯有蛊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:“想吃什么?”
“玫瑰千层……”她挂在他身上,一双眼睛亮如小兽,娇娇地说,“你家的厨师做的玫瑰千层。”
“行。”
只有一个字。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京腔,有点痞,却很好听。
京v迈巴赫打灯起步,沿着五环向她的别墅驶去,将那间中式古典会所和会所中的人远远甩在后方,最后消失在后视镜中。
车后座上,汪盏低头靠着秦销的胸口,收起了那副刻意的妩媚,眼底一寸寸冷下去。
成排路灯从车窗外迅速后掠,某个瞬间,窗玻璃倏地照出了她的侧脸——
那是她的脸,却不是她的眼。
那对眼睛像两颗黑玻璃珠,冰冷无情,还带着能洞悉世间一切真相的犀利。
一股寒意登时浮上心头,汪盏望秦销温暖的胸膛紧靠了靠,闭上眼睛,避开了那道审判似的目光。
·
“呕——!!!”
步桃已经威胁不到她了,可汪盏还是会在秦销睡着后,溜进厨房,暴食一顿,再冲到马桶前抠着喉咙,一股脑吐出来。
每一次痛苦地蜷缩在瓷砖上时,她都发誓这是最后一次。然而下一个凌晨,她还是会悄声下床,溜出去,打开冰箱,大口咽下去——
变质的灵魂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,丝丝缕缕的痛痒触摸不到,只能通过呕吐前这三秒得到轻微释放。
一场雷雨带走了夏季的酷暑,秋天来了。缉毒片即将杀青,但汪盏增重失败。1米7的身高,体重刚过80斤,有三场女主被毒品控制前的闪回戏迟迟拍不了,网上怀疑她吸毒的风言风语又传了起来。
有天下午,一个女警察来到片场找汪盏,董秘秘以为是哪个黑子撒谎举报,把缉毒警察给招来了,然而女警亮出警官证隶属于凶案组,一道惊雷瞬间劈下——!!!
步桃死了?
死于入室抢劫?
她藏在城中村里躲着什么人,尸体臭了几天才有人发现?
那天晚上,汪盏躺在床上,脑中却被各种纷杂的思绪所占据。
步桃不是一直在秦先生身边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