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。
仙女教母刚成立不久,还没将火箭送上天,也没被诋毁和攻击搞得步履维艰。
甚至还没做出一个及格线上的产品,更没找到研发医疗传感设备的定位,淹没在硅谷成千上万家科技公司中,有的只是两个年轻热血的创始人。
白王后被收购让两位创始人成为千万富翁,短短几个月烧光了钱,又变回一贫如洗的穷光蛋。
深夜。
办公室的四面雪白墙壁泛着冷光。
伊莱·罗伊绕着这台与车载冰箱体积相近的“零号机”来回走了三圈,越看神色越来越复杂,数次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后,终于对他的首席技术官提问了:
“你发现制药行业中的混合、灌装和包装的设备正变得越来越紧凑和轻巧,所以挑战了难度更高的?”
汪悬光点头:“嗯。”
罗伊:“你发现把反应釜、离心机、干燥机、压片机、包装机……压缩到一起还很难?”
汪悬光:“嗯。”
“但是把化学反应容器、加热设备和过滤设备压缩到一起,对你来说就像把冰箱门打开,然后把大象装进去一样简单?”
汪悬光:“……?”
没听懂他和youtube上教中文的马来西亚人又学了什么新梗,凭上下文的意思,她还是点了下头。
啪、啪、啪!
办公室顿时响起清脆的掌声。
“真棒,charlene命运选中了你我作合伙人,”罗伊一面鼓掌,一面感慨,“我给恋童癖提供了自助餐,你做了台便携式制毒机。”
汪悬光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罗伊在宾大念书期间开发了一个约会app,第一个月注册用户破了三千万,光是广告费就净赚80万。
但其中一条法律漏洞导致的赔偿和罚款又让他倾家荡产,后来fbi直接根据用户数据去抓恋童癖。
汪悬光微微皱眉,放下她的夜宵——一杯草,从办公桌后站起,挽起白大褂的袖子,走到展台前,开始演示原型机:
“这不是制毒机,这是一台可拆卸组装的微型化工厂,比3d打印机的用途更广泛。可以在紧急情况下,迅速部署受灾地区,提供必要的消毒剂、清洁剂、凝固剂、防冻剂、泡沫灭火剂,甚至用于建筑的泡沫防水材料都可以实现自主生产。”
罗伊“嗯嗯嗯”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,然后用一句话就杀死了比赛:“也包括冰毒。”
汪悬光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罗伊负手站在灯下,微垂着眼睛,金色睫毛在展台交织的灯影中映出细碎的亮光。
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原型机,冰蓝色眼中的钦佩与惋惜不断闪烁,好半天后才抬起头,诚心夸赞道:
“charlene,你是奥本海默再世,花见花开,车见爆胎,是世界的第八大奇迹。”
“第一,你刚才用中文表达法骂了我。”
汪悬光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,一双眼睛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:
“第二,锤子是武器还是工具,取决于使用锤子的人。”
一家新生公司总是充满了年轻热血的理想主义,加班到了深夜,大厅还遥遥传来机械运转的噪音。
两人面对面站在“制毒机”旁,空气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和新风系统的换气声。
“是的,锤子对我们很重要。”
良久,罗伊终于开口了:
“有了这把锤子,不仅在每周烧十七万的情况下撑半年,你和我可以直接抵达终点。你能赚到隐居避世的钱,我会把人类带到另一个阶段。”
他又笑了下,冰蓝眼眸微微荡漾,温柔道:“但是charlene,还记得吗‘我会卷来一切能卷来的钱,让她放手做她想做的一切’,钱应该是我操心的事,我不想你为了筹钱,打开撒旦的印钞机。”
汪悬光慢慢端起双臂,面庞文秀稚嫩,眼中的嘲讽不加掩饰。
“我知道你是反社会人格。”罗伊坦然道。
她微微扬起眉梢,好整以暇地望着年轻的合伙人。
这么多年来只有那个对她提起了一级谋杀罪的州检察官,坚定认为她有“反社会人格障碍”。
那时法官明显偏向她,认为州检察官存在性别歧视、种族歧视和疾病歧视。
毕竟十三岁就念斯坦福的少女,总得在“阿斯伯格”、“孤独症”、“自闭症”中任选一款才配得上天才之名。
“我知道你是怎么对前面两个合伙人的,”罗伊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情的弧度,柔声道,“也知道时机成熟了,你会毫不犹豫咬断我的颈动脉。”
正常人在此时都该反问一句“那你还和我做合伙人”。
但汪悬光并不好奇,望着罗伊的眉目是一如既往的冷淡。
雪亮灯光下,男人侧影优雅挺拔,单手撑着桌台的姿势显得侧腰格外薄,微笑道:
“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