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心底。许久，他放下茶杯，语出惊人：“半年前，我回来过一次。刚回来，就被外婆拉去相亲，就在这里。”

半年前……苏千凉的心当即就是一个咯噔。

昨晚沈清约地点的时候，她还说怎么那么巧，就是她和顾湛第一次相遇的地方，结果似乎还有更巧的。

见她的脸色像是明白了什么，沈清证实她的猜测：“半年前，在这里与你相亲的人本应该是我。”

苏千凉：“……”

如此一来，介绍相亲却不知道相亲对象的姓名，不给相亲对象照片的理由就有了。

本就认识的人，要什么姓名和照片？一见面就全知道了。

这下，家里那位非得翻进醋缸不可。

苏千凉不敢让顾湛知道相亲乌龙那天究竟还有怎样的隐情，毕竟这位是原主喜欢过好几年的初恋情人，穿越的事说不出口，她就得替原主背下所有的锅。

沈清：“来之前我并不知道与我相亲的人是谁，外婆没有告诉我，只说是个惊喜。后来那位女士过来与我交谈，虽然略觉违和，但看到她的白玫瑰没想太多，是回去后和外婆说了才知道事情有了出入。”

苏千凉没说话，静静地听他说她不知道的那些隐情。

“乖乖，那天和你相亲的人本该是我。”沈清总结道，“与你结婚的人也该是我。”

这是沈清第一次露出温和性格之外的锋芒，仅露一角就令人难以接受。

换做原主，没有那个认错人的乌龙，发现相亲对象是曾经暗恋多年的初恋情人，会怎么做？

苏上尉不觉得原主会对顾湛一般提出契约结婚的想法，哪怕原主对沈清的感情淡了到底是有过的，这种事能够和一个合眼缘的陌生男人提，却无法和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提。

何况，那还是外婆组织的一次相亲。

沈清：“乖乖，如果是我，你能够过普通人的生活，不会被全网黑，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所有人盯着，没有半点隐私与自由。”

苏千凉微微叹气，“是，如果相亲对象是你，不会有那么艰难的一段时间，但如果是你……”

她抬眸直视沈清，直言不讳，“我们不可能结婚。”

沈清的手微微一颤，双手用力交握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长得不如他，不如他有钱，还是因为我身后没有整个顾氏集团作为支撑？”

他知道的。

他知道他的乖乖不是拜金女，但那句“我们不可能结婚”太过果断直接，伤了他的心。

苏千凉：“理由有很多，非要说一个，那就是：他长得好看。”

他们俩都清楚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，可她不愿意说，能有什么办法？

沈清苦笑，“那我确实是输了。”

苏千凉低头喝水，没再接话。

错过就是错过，原主阴差阳错地和顾湛协议结婚，她穿越过来后两人在往真正夫妻的方向走，不论是谁，和沈清都没有半点干系。

包厢内沉默许久，沈清忽地一叹：“是我当年的决定错了。”

不等苏千凉问是什么错了，他看着她解释道：“我从没想过你会踏入娱乐圈，我以为出国归来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。”

这话，苏千凉不信。

沈清离开前后没给原主一句准话，凭什么要一个小女生怀着青春期容易消逝的感情等他回来？

“沈清，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？”

沈清一愣。

“没人愿意在没有任何承诺的前提下无止境地等待，男人的嘴，骗人的鬼，别把现实的感情当能够无怨无悔几十年如一日爱人的小说剧情。当年你出国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，多年后回来再和我说这些，不觉得晚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不知道如今的你身边是否还有很多女人，但是按照当年身边总是围聚很多学姐学妹的情况来看，我相信那不会是个例。”说白了，苏千凉不相信他。

“沈清，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，究竟是真的喜欢我，还是出于不甘心曾经喜欢你追着你的小妹妹被别人抢走了？你分清喜欢、嫉妒、不甘了吗？”

这话，说得过于直白。

沈清眉眼低垂，遮住了眸中的神色，状似落寞，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
菜还没上，苏千凉就待不下去了。

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她起身绕过桌子，沈清忽而从后面追上来，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
苏上尉要很克制才压制住把他丢出去的冲动，再回头，面色已冷，“放手。”

“乖乖，你……”沈清的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，“真的不给我一个……”

“咚咚咚”敲门声响起，侍应生过来送菜。

沈清有些晃神，苏千凉趁机手腕一翻，将手从他掌心脱出。

包厢门打开的瞬间，两个熟悉的侧影从门前经过。

不一会儿，一个小身影哒哒哒地后退，惊讶地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