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未槿也重复：“是可以不在乎，”她又说：“但还是在乎了。”

纪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她只好对覃未槿笑笑。

覃未槿也没有说话，她把纪黎往身边拽了些，表示回应。

小区很大，走到家楼下覃未槿没有进楼的意思，纪黎也就明白覃未槿了。

今晚虽然没有好看的夜空，但是有舒服的天气，入夏夜晚的微风，这份清凉估计没有人能抵挡。

那就逛逛吧。

走了几步，纪黎想到要说什么了。

纪黎：“赵奇茗的动态你看了多少？”

覃未槿想了想：“几乎都看了。”

纪黎：“不要全信。”

覃未槿嗯了声：“你的我也都看了，那半年你很少更新。”

“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吧，”纪黎道：“回想那半年，好像唰的一下就过去了，没什么记忆。”

覃未槿嗯了声。

纪黎以为她不再说话，没想到安静了一会儿，她开口了。

她说：“有点酸。”

说完她自己笑了。

纪黎也笑了：“是嘛。”

然后没有这种话题经验的纪黎，僵硬地说了句：“别酸。”

覃未槿被纪黎逗笑：“好。”

覃未槿的酸也是不说没人知道：“这个感受也很有意思，”她说：“当初不会的。”

纪黎悠悠地嗯了声，字正腔圆：“你爱上我了嘛，正常的。”

纪黎说这话像呼吸一样轻飘，说完不敢大动作，只敢用余光观察覃未槿。

余光里，覃未槿转头看纪黎了，不过很快，就又转了回去。

跨过人行道上了石子路，因为昨天下了雨的关系，石子的坑洼处还有一些积水。

灯在矮树丛中穿过，水坑因为她们的脚步也涟漪了起来。

微风阵阵，虫鸣悉悉，她们都懂彼此要说什么，那些享受不危险的情绪的事。

她们更明白此刻的心平气和坦白，都是因为她们在谈论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过去式。

“这次聊到赵奇茗，”覃未槿又说：“你心情还可以。”

纪黎这不就想起了上次的哭哭啼啼：“是的。”

覃未槿说：“挺好。”

“之前她让我有点内耗，让我觉得我有怎么也处理不好的关系，”纪黎想了想：“现在嘛，可能是想明白了，可能也是无所谓了。”

覃未槿：“所以你们不合适，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，你们的磁场不对。”

纪黎点头：“是的。”

覃未槿又说：“你适合我这样的，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。”

纪黎缓缓转头，看着覃未槿。

覃未槿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，只看着前方，只看着脚下的路。

真熟悉的一幕啊。

“怎么，”纪黎话里带笑：“这是夸我顺便把你自己夸了，还是夸你顺便把我夸了？”

覃未槿这下笑起来了：“我的重点在合适。”

“哦哦哦，好好好，是是是，”纪黎道：“不过确实，和你在一起，我都变自恋了。”

以前的对自己的认知还有些自知之明，现在简直臭美得要飘到法国。

覃未槿嗯了声，这次她把张婷的话给抄来了：“别说了，你就是比较爱我。”

纪黎笑：“别说了，你也挺自恋。”

覃未槿：“糟了，更配了。”

纪黎发出了思考的声音。

覃未槿：“怎么了？”

纪黎：“我在想，以后是不是不要再提到什么赵奇茗了，但又想，好像也没必要刻意避着。”

覃未槿：“顺其自然。”

纪黎同意：“就这样吧。”

走过这个石头路，纪黎说：“张婷和陈悦在谢罪呢，说不该提这事的。”

覃未槿失笑：“没关系。”

说到这儿，纪黎笑了起来：“张婷在车上吓得称呼都变了，你听到了吗？她叫你覃总。”

覃未槿：“听到了。”

纪黎继续：“我也对她们说说没事。”

覃未槿：“她们没事，你有事。”

纪黎：“我有什么事？”

覃未槿：“你不哄哄我嘛？”

纪黎没忍住，一下子笑了起来：“啊？”

覃未槿：“啊？”

纪黎：“啊？”

覃未槿：“啊。”

不啊了，既然无月也无人，纪黎一个拽住，一个转头，准准地给覃未槿的唇一记大吻。

只是她没想到，她计算错误，本来只是想着轻轻吸一下，没料到吸过头了。

空气里传来好大的一声“啵”。

纪黎：“……”

安静。

“叽。”

一声虫叫。

纪黎：“谁笑谁是猪。”